喝柠檬的茶叶

【瓶邪】 第几年

昨天晚上码字码一半睡着了，回望从盗笔第一本到现在的重启，吴邪的一生都在被人所爱，亲情，友情，爱情，不论是二叔三叔，还是铁三角，还是小花瞎子，在他成长的一路上这些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帮助着他。

吴邪也担得起别人的爱，他真的很好，好到总有人愿意为他抛弃很多东西，为他出生入死不计后果，好到我会一直爱他到未来的尽头。

因为好久没有翻过原著了，可能会有出入，请大家包涵。

第一年

你在全家人或紧张或惊喜的目光中呱呱坠地，出生的时候你哭的很大声，爷爷是第一个进产房看望你的，他身后跟着奶奶，爸爸，二叔和三叔，他们围着已经睡熟的你，对于新生命降生吴家的喜悦藏在每一个人的眼中。

最后爷爷轻轻拍了拍你的小手。

就叫吴邪吧，取一个谐音，希望他无邪，干干净净的。

第三年

过年的时候你和全家人一起回了长沙，在一个你完全陌生的地方。有很大很大的宅子，进进出出弯弯转转，你再爬门槛的时候滑了一下，脸朝下啪叽一声摔进门，有一只手将你抱起，你原本想哭，看到二叔的脸又咯咯地笑了，小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紧紧抱着他的脖子，软软地喊了一声二叔。

第五年

你去看小花唱戏，他穿着粉红色的衣服，见你来了把最后一句唱完才跑过来，一走近却又像想起什么一样扭头就要走。你赶忙拉住他，从怀里掏出从家里偷来的糖，塞到他手里。

小花，你别生气了，给你吃糖。

解语花眨了眨眼睛，最后和你一起坐在台阶上分糖吃，院子里二爷爷种的海棠花开了，一朵一朵煞是好看。

第六年

你在院子里逗小狗，看见三叔从房间里出来，便直直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，嚷着三叔带我出去玩。

三叔看了你一眼，弯下腰揉了揉你的脸。

大侄子乖，等三叔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。

你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，抱着腿不肯撒手，边哭边喊要是三叔不带我去我就告诉爷爷。

最后三叔单手抱着你出了门，问你要吃路边的棒冰吗？

你点点头，手里握着三叔买的棒冰，被他拴在路边的电线杆上，之前在院子里摸得小狗就坐在你面前看着你。

吃完棒冰之后三叔也不见了，你突然就掉了眼泪，越哭越厉害。

最后被家里人找到的时候你哭红了眼，三叔也被爷爷打了一顿。

第十年

爷爷去世了，奶奶一个人回了长沙，你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回去长沙过年了，你开始有了新的好朋友，新的生活圈，偶尔还会见到二叔三叔，可是在长沙见到过的孩子们都只留在你的记忆里。

第十五年

奶奶生了一场大病，你跟着父母回到长沙的老宅。

奶奶躺在病床上，握着你的手，探身去取了床头柜里的盒子，交到你手上。

那是一只檀木的盒子，你打开，发现里面是一方砚台。

小邪今年十五岁了，你爷爷一直想送给你，好像昨天还是他手把手教你写字的样子，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。

你捧着手里的盒子，明明奶奶还是笑着说话，你却看到她红了眼眶。

爷爷教你写的第一个字就是邪，你小时候问爷爷写的是什么，他说这是你的名字。

吴邪。

第二十年

你从大学毕业，接手了三叔在西湖边的古董铺子，你虽然学的是建筑系，但是从小就爱听爷爷讲关于古董的故事，长大了就把他留下的笔记本翻来覆去地看。

日子过得不紧不慢，倒是三叔总是会联系他，大概意思就是铺子还能开张吗之类，你虽然非常不服气，但是确实交不起铺子的水电费，全靠三叔给你交。

你自然是狗腿地在电话里对人嘘寒问暖的，哄的老狐狸开心了。

大侄子，我这两天去下个斗，到时候给你点好东西摆铺子里。

第二十五年

你在某一个下午在铺子里接待了大金牙，看到了战国帛书复印件，送走了大金牙就接到了三叔的消息。

等你好不容易赶到三叔家楼下，就看见一个年轻人背着一把长条的东西从你身边经过。

你忍不住停下脚步，回头去看那个奇怪的人。

三叔在楼上喊你上去，你才把头转回来跑上楼。

这一年，是你第一次认识张起灵，却不是第一次见到他。

这一年还发生了很多事，你跟着三叔下了第一个斗，你知道那天在楼下遇到的抢了你龙脊背的人叫张起灵。

你在墓里遇到了一个胖子，他加入了你们的队伍。
你那个时候还不知道，后来的几十年你都会和张起灵，王胖子两个人绑在一起。

第二十六年

你在西沙，在秦岭，在长白山，在格尔木，在各个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脚印，你甚至发现大多数时候你都和小哥胖子在一起，不论因为什么理由去的地方，你总是可以看到他们。

久而久之你们渐渐熟悉起来，胖子本就是自来熟，见了两次就和你称兄道弟，而小哥，他在你心里还是和在瓜子庙一样神秘。

在西沙的时候他是满口五芳斋粽子的张顾问，等到了长白山，你见他进了山脉下隐藏的青铜门后，之后又在格尔木相逢，你告诉他

如果你消失，至少还有我记得。

那天晚上篝火的影子跳跃在他脸上，你在心中惊叹闷油瓶居然说了这么多字，也记得他告诉你

吴邪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。

第二十八年

张起灵第一次主动来找你，以往都是你一直在寻找他，没准儿前一秒你，胖子和小哥还在奋战，等下一秒转身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了。

所以你愣了一秒之后就拉着人去隔壁楼外楼搓了一顿。

张起灵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，你帮他夹了一筷菜。

吴邪，我要走了。

你顿了顿，问他要去哪儿。

他说他要去长白山，去他曾经进过的青铜门里。

我是来和你道别的，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，似乎现在能找到的，只有你了。

你不知道为什么，总觉得张起灵说的话不像是平常朋友分开之后明日就能再见的样子，你盯着他的眼睛，脑子里飞速地想你们认识的这短短三年。

你决定跟着他。

在这一年你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自己有雪盲症，你从雪坡滑落，被埋在雪堆里，在你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，你听到了张起灵的声音。

他听到了你的求救声，从三十米的高度跳下来把你挖出来，原本负伤的手也彻底断了。

你觉得悲哀，突然又很想笑，可能上天也给了你一个机会说服他。

但是到最后你什么也没说，你只是告诉他。

如果你需要一个人陪你走到最后，我是不会拒绝的。

这一年，你在青铜门前送别了张起灵，你知道了原本九门和张家的约定，你知道原本进去的人应该是你，你知道你要一直走下去。

因为你还有下一个十年，因为门里还有一个张起灵等着你带他回家。

第三十二年

你来到了墨脱。

你好像在寺庙中看到了张起灵，即便是不敢相信你也还是靠近了去看。

原来是一尊石像，一尊流泪的石像。

你从来没有看到过张起灵会落泪，你陪着石像在院子里坐了一天，天亮了才离开。

在大喇嘛口中你知道了三日静寂的过去，知道了白玛，藏海花，和张起灵。

你一路追寻着张起灵的痕迹来到这儿，也终于见到了所谓张家与汪家。

你和张海客的第一次见面说不上多愉快，他顶着一张和你一样的脸，在你面前又掏了五六个有着和你一样脸的人头。

你渐渐了解张家，张起灵是他们的族长，但是张家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出现问题，封建大家族的败落是历史的结果，而张起灵也被迫当着好久好久这个不值钱的族长。

第三十四年

你已经不知道自己跟着黑瞎子学了多久，偶尔你也会听到他跟你说起张起灵以前的事，你们唯一达成共识的就是张起灵真的话很少，你心里喊他闷油瓶，黑瞎子喊他哑巴张。

三叔失踪，盘口大乱，你接过这样的担子，决心用自己的肩膀撑起这一切。

黑瞎子对你很严格，刚开始的几个月你被他打的爬都爬不起来，后来等你耍刀已经耍的风生水起的时候，他与你过招也不能占到太多便宜，你带着他和小花借你的人，开始整顿堂口。

只是偶尔的闲聊，他会盯着你看，点了一根烟，笑嘻嘻地说徒弟你砍人的样子越来越像哑巴张了。

第三十五年

你开始构思你的沙海计划。

第一次的失败，第二次的失败，一直到第十七次失败。

你开始推翻所有的想法，重新构思，在这一年你开始无节制地吸食费洛蒙，导致鼻子的嗅觉功能变弱。

在构思过程中你开始大量抽烟，有的时候还会忍不住直接干嚼烟草，这又会让你忍不住想起在西王母国的张起灵。

你的肺也出了问题。

你终于明白张起灵曾说的那句话

没有时间了。

第三十六年

你终于布出一个完美的局。

代价是你的鼻子彻底失去嗅觉，在吸食费洛蒙之后还会大量出血，你肺部的阴影越来越大，解雨臣不止一次警告你，如果再不停止，在张起灵出来前你就会死在他前头。

那个时候你刚准备开启计划的第一步，黑瞎子也在一边，靠着窗户似笑非笑地看着争吵的你们。

花儿爷，这你就想多了，吴邪怎么会在哑巴张出来前就倒下呢？

你看了一眼黑瞎子，又抽了一根烟，看着解雨臣一直皱着的眉头，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松动，低头接着和他说你的计划。

第三十七年

你的计划正式开始。

你带着黎簇前往古潼京，你用他当做诱饵，一步步开展第十八个计划。

你站在黎簇身前，背影挺拔，仿佛就像是一座大山，在他眼中可以替他阻挡一切他所未知的危险。

曾几何时，张起灵也是这样站在你身前，在一切有危险的地方替你先挡住，甚至于在你们最最危难的时刻，他对你说的却是一句因旁人而引起的话

他对你说，还好，我没有害死你。

你一直以为张起灵不会太在意旁人的话，但是那一次你知道他是真真正正相信了盘马的话。

可是到了今时今日，谁会害死谁没有定论，谁会一直保护谁，也没有定论。你知道的只是这一个十年，你应该做些什么，为了老九门，为了张起灵。

没有一个人会被永远保护下去，就像当年保护着你的人都一个个离开，到最后，你成为了可以保护别人的人。

也许在下一个十年之后，黎簇也会成为张起灵曾经落在你眼中的背影，成为你曾经落在他眼中的背影，而去成为站在别人身前的人。

第三十八年

腥风血雨之后就是突然的平静。

你的计划很成功，精密，复杂，而又狠绝，一击即中，就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。

在这场博弈中你失去了很多，可是从你开始，到最后收尾，都没有后悔过。

入夏前你跟胖子一起去了趟福建，在那儿选了个好地方，搭了楼。

之后又去了潘子的墓地，给他上了香带了烟，胖子说你变了很多，但又好像没有变，你也只是一笑了之。

在长白山脚下，你望着皑皑雪山，想起当年第一次来的时候，张起灵对着他们下跪，就莫名有些怀念。

胖子带着鬼玺和你一起进山。

你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站在青铜门前，有段时间你总是会能到这扇门，梦到张起灵第一次进青铜门的模样，梦到他回头看了你一眼，梦到他和你说再见。

你不知道十年前张起灵对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，只是这一个十年之约，就像刻进你的骨血一般。

就像当年在陨玉前，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张起灵，只有你还执着地等着。

你没有死，他也不会死。

胖子提着音响，说要等小哥出来时放歌，你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看着胖子新长出来的皱纹，才惊觉原来真的过去了十年。

闷油瓶替你守门的第十年

你活着的第十年。

青铜门开的时候，胖子和你说了至少三种他心目中小哥的造型，等见到了真人，才发现闷油瓶没有什么变化，除了头发长长了，容貌眼神都好像十年前一样。

胖子带的音响还在飘歌，你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，没有了平日里别人眼中吴小佛爷的模样，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愣头青。

张起灵朝你们走过来，拍了拍胖子的肩膀，而后将视线落在你身上。

你不是第一次和他对视，也不是第一次见他笑，却是这十年里第一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，就像是一场梦醒，梦里跌宕起伏生死一线，梦醒之后还是岁月静好故人仍在。

你不知该开口说什么，只是下意识把袖子往下扯了扯，你听到他说

吴邪
你老了

第四十年

你在雨村安定下来，某一日照镜子的时候惊觉自己开始长白头发了，喊了胖子小哥来看，胖子还在一边神神叨叨说这是根还没白彻底的，你拿着镜子小心翼翼地问拔不拔。

你从前听母亲说白头发都是越拔越多，小哥也站在你旁边，没有等胖子给你回答就伸手拔掉了你的白头发。

突如其来的疼痛只有一瞬间，但是你毫不怀疑张起灵刚才的手劲可能会把你整片头发都拔下来。

后来你无意间翻到小哥藏在床头柜底层的小盒子，旁边是一本日记本。

第一页开头写着日期，但你其实并不记得那一天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，你接着往下看。

今天吴邪长了第一根白头发。

时间对我原本没有意义，但是今天开始我决定记录时间。

你愣了一下，开了旁边的盒子，里面放着一根还没有完全白到发根的头发。

第四十二年

胖子又和隔壁的大妈吵了起来，为的还是大妈家的鸡跑到你们院子里踩踏菜地，还把小哥养的小黄鸡撵得满院子跑。

那时候正好没有人在家，你带着你四叔出门溜圈，等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一只体格肥胖的鸡站在你们院子里，小鸡仔都缩在角落。

这可把胖子气坏了，当即撸起袖子，掐着鸡的脖子就往隔壁家走去。

在雨村待了几年，你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脾气，不像前十年那样狠厉，对于邻里关系多数还是想安安稳稳，你和胖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，最后大妈让你们提着鸡赶紧走。

胖子手里拎着鸡，嘴里还不停地心疼那些被吓坏的小鸡仔。

那可是小哥捧在心尖的小鸡仔，就让这东西给吓了，等会儿提回去让小哥拿刀剁了他我们今天晚上喝鸡汤。

你在一旁失笑，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张起灵背着包站在门前，刚从山里回来，手里还提着自己摘的蘑菇。

你朝他招了招手，他对着你点了点头，胖子也眼前一亮，说正好今天做小鸡炖蘑菇。

最后你们三个一起进家门。

胖子在厨房掌勺，小哥在院子里杀鸡，你去开了屋子里的灯，开到最后一盏的时候，屋外的天彻底暗下去，村子口突然传来一阵悠远的狗叫声，你站在屋子中间。

右手边是胖子在厨房不是哼哼两句的京腔，前面是张起灵坐在小板凳上提着刀手起刀落杀鸡的背影。

真好啊

吴邪，又是一年，大家都在。